只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却感觉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有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有那种由衷地祝福的,还有......羡慕的?这些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东西啊,真让人搞不懂。
“啊,小妹妹来啦。随便坐吧,我还在忙呢。”
这是那个数据分析师的房间。芙洛道一声“好”,便在他身旁可以看到数据变化的位置上坐下。第二层防火墙由于没有被彻底破坏,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被完全修复了。这样就将破墙进度拖慢了整整一天,他们必须重新调整计划才行。
实际上在这个据点人员流动的方式根本就不是通过那个看起来很靠谱的出入口,而是全凭传送。包括自己,包括奥斯汀,也是被传送过来的,传送的能力者不使用能力的话,所有人都没办法从这里出去。除非外面的人真的有能够找来这里的方法,否则《附加法则》的抢夺一旦失败,随时有可能全员都变成弃子。
但这里的人依旧镇定自若,各忙各的事情,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强装镇静。分析师停下敲键盘的手,掏一下兜准备拿支烟抽。但注意到身边的芙洛之后,遂停下了动作,把拿起的烟放回去了;与此同时也发觉了自己的门禁卡被芙洛偷去。
“小机灵鬼,难怪能被咱们老大看上。”
“这卡我昨天晚上就偷来了......你说什么?!”
两人说的不是一个话题。但是没关系,至少现在说的是了。
“我?被他?看上了?原来在你们眼里我俩都喜结连理了是吗!”芙洛简直半张脸都抽搐起来,对这一事实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难以置信。
“我们老大主动包庇你,不让你像之前那样受委屈,还直接让你跟他睡,这......多明显啊。我们都很惊讶你这小妹妹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一夜之间就把咱们老大迷倒了。”
“简直胡!扯!”
芙洛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起身,茶杯里水都溅了一些出来。
“诶呦你等会。”分析师突然拉住正准备离开的芙洛,“要不要先消消气听我说完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看在我衣服都被你溅湿了的份上,留下来听我说两句嘛。”
这才发觉本来应该在奥斯汀身上发的火,却给别人添麻烦了。芙洛镇静下来,乖乖回原位置坐好。
“我们希望你们俩能成跟我们认为你们俩已经成了是两码子事。”分析师说着,抽几张纸巾擦擦桌子,“我们在成为现在这个组织的一个分队之前就跟着老大很久了,我们一直都很心疼他,明明同时拥有着好看的皮囊跟有趣的灵魂,可就是不能像其他男人那样主动散发自己的魅力。主动禁欲还好说,被动那可是真的扎心。”
听过分析师又重申了一遍之前奥斯汀亲自跟自己说的那能力的奇特限制,又想到不久前困得都站不稳的他,芙洛才意识到一些东西。
对自己的主动进攻,就意味着他能力的失效,除非我认为他是一个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人。难怪分析师会这样说,“希望”和“认为”不一样。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遇见判定方式有漏洞的能力。只要现在就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的状态应该就能恢复过来了吧。
实际上,刚才那一睡之后,到现在奥斯汀都没能醒过来。尽管从外面看起来是正常的睡眠,但将现在得出的结论代入之后,不由得为奥斯汀捏一把汗了。
万一有副作用,他还跟自己瞒着没说,怎么办?
“哼哼,所以我就说希望你们俩成嘛。看把你担心的,担心俩字都写你脸上了,小妹妹。”
“他的能力没有什么副作用吧?”芙洛直接抛出自己的担忧,完全不顾分析师的打趣。
“没有,放心吧。他这样睡也不是一两次了。”
“那就好......”
芙洛尽快改变了心态,同时也觉得改变后的看法才更让自己赞同。男人对自己好并不等于对自己有好感,只是出于身为一个男性而对自己施加的责任,应该对女性好一些;再退一步讲,大不了就是反过来,男方给女方发好人卡嘛。
这样看的话,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有点失败啊。转念一想,直到现在都还没人像这样明显直接地做出疑似追求自己的行为呢。至于男大学生,估计是胡思乱想太多,都只在暗恋单相思吧。
“昨天晚上你们收队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啊?”
芙洛突然话锋一转问起这个小分队的事。
“睡觉啊,还能干嘛。”
“可是昨晚,奥斯汀让我好好睡觉,可他自己却出去了,我隐约能听见一点,好像是在激烈的争论。”
分析师听罢一转椅子把自己朝向芙洛,正襟危坐。“也行,就跟你交代吧。我们昨晚是在讨论要不要脱离现在这个组织,这个想法是老大提出来的,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就是有那么几个想要保持现状的嘛,就跟咱老大来了几轮博弈咯。”
“你们老大这一晚上拿定了这么多主意?”
“我们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好后果,但是我们都相信他,就算是不同意他的意见的人也都相信他。”分析师推下眼镜,继续道,“前几天接管你的人不像我们分队这样彬彬有礼的,他们真的是把你当工具来看。你戴上电击装置之后那种状态我们老大看了实在是心疼,就得到了你的接管权了......可是男人嘛,往往先兵后礼。”
“结果他还没说过我啊。”芙洛一摊手。
“与那期间同时,我们也发现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的关于这个设施的一些既有事实,比如没有监视器跟用来偷听的录音笔啥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谋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至少被困的时间里可以利用设施里的资源强化自己,做些准备。”
“所以昨晚讨论的结果是,决定脱离咯?那你们就能带我出去了是吧!”
“我们应该是决定好了脱离组织的......不过虽然现在有离开这个设施的大体思路,但是在可行性上就不那么乐观了。所以你想出去,可别太指望咱啊。”
“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理论支持嘛,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分析师点点头,转而在电脑上将设施的地图调出来。
“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这个据点离特拉法克西站地铁很近,所以才可以在地下通过无线电与外界交流。但是具体多少距离不知道,而且地铁站在我们的哪个方位也不知道。更何况我们人不够,也没有有效的挖掘工具,所以说从地铁站逃走的可行性非常小。”
“那个传送阵的具体细节,有么?”
平时不作动的传送阵,只在自己即将要开始破墙的时候,从里面传送出来几个看起来像是监视者的人,他们和传送阵的另一边有独特的联络方式,自己破墙完成后他们就会直接返回。
“这方面我其实不是很懂,从物理上能不能破坏不知道,传送发生时是不是双向的也不知道,毕竟这是只有星阁岛上才有的东西,在还没有决定好要脱离组织之前,完全没产生过要研究它的想法。”
“但是想逃走只能靠这个了。”
“可是传送阵另一边通向组织的大本营......所以我们就变成卧底了?不行不行,我对自己演技超没信心的。”分析师挠挠头。
“我们需要实验,无论如何,至少一定要有的东西就是计划和行动。明天,就把一切都搞明白。”
看芙洛胸有成竹的样子,分析师也不由得心情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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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是真的方便,怎么地上就没有啊。
nxn这样感慨着,但丝毫未放慢步伐,直奔圣剑区演武会场内去。
这里是整座岛的最边缘,布置了主要由人类负责建设的超能演武用的各个场馆,在这里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爆炸的事件了,除非这个组织打算玉石俱焚。另外出于超能演武举办期间的保障,这片区域内有全岛最好的医疗设施,wk也是考虑了这一点将所有核心人员转移过来。
“应急处置已经完成了,但是看这个负伤情况,常规来说植皮手术是跑不了了。另外右手及小臂在爆炸中已经被完全破坏,大臂肌肉也被削去大半,只能先截肢再安装义肢了。”
本来应该立即开始手术,但医生被魅魔拦下,要等nxn来。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医生便同意nxn进入病房。
“那就拜托您了。如果您的方法不奏效的话,我们再接手。”
nxn与医生互相示意后,医生便离开了。
病房内空气凝重。呼吸机和输液点滴,心率维持器和脑波探查仪,染红了大半床单的血,和将床上的血人缠成木乃伊的绷带。
“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nxn只稍微打量一下就撸起袖子,两脚开立,摊开双手,翠绿色的光芒随一阵风压自脚下励起,发梢微微飘动,圣纹也在他手腕正面显现出来。随后在曲奇的上方铺开了逐渐下落的绿色大阵,光晕将整个病床包围。
“这就是......遗迹圣纹的力量。”冰龙在一旁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啊,先试试看,搞不好不行还得让医生来。”nxn扭头向这边苦笑一下。
“你先整你的。”魅魔道。
“nxn先生,接下来集中精力的同时,跟着我的节奏。”
“......好。”
看来魅魔先生事先已经跟冰龙先生交代过自己的事情了。但看法阵展开之后他惊奇的表情,果然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我现在让维克多传送一小段我的老师教过我的通用治愈咏唱,我想印证一下能不能用遗迹圣纹增幅效果。”
“知道了。”
“可能读起来会绕舌,但应该是你见过的文字。”
“嗯,我尽量读准。”
nxn闭起眼睛深呼吸,感觉到脑海中被注入了情报。顺应这个感觉,他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复原术咏唱。
“Oila Mariane ba hi tennushila(自天穹而下的伟大圣主啊)bisho wizia(请赐下智慧)bisho stolva(请赐下力量)may kushulia fa mia bininh(让身边的人脱离苦痛).”
绿色的大阵光芒在咏唱中变得强烈,维持器显示的心率也不断攀升。
某一时刻,nxn突然睁开双眼,双手猛地合十,“Fishiatz(治愈之光)!”
大阵光芒在那一瞬间最大亮度闪耀后炸开,化作萤火漂浮在整个空间。魅魔见状连忙上前拆开绷带,冰龙也绕去病床另一侧帮忙。
虽然萤火很细小,但它们每一颗都能产生明显的变化。解开绷带后,依旧是那张干净光滑的脸,爆炸产生的影响已经完全消除了。右臂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苏,分散的骨髓重新聚集,骨质也慢慢恢复中,皮肤也紧跟步伐,迅速覆盖已经完全复原的大臂部分。
但等这个过程完全结束,至少也要一天时间,而且有一个问题没能解决,就是丢失的小臂和右手。目前看来,有骨架支撑的情况下治疗效果很好,但增幅过的人体复原术是无法凭空造出骨架的。
“看来只能让曲奇保持独臂一阵子了。”冰龙看着依旧昏迷的曲奇,不禁心生内疚感。
要是自己空间跳跃能再快一点,曲奇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冰龙先生?”
他的自责已经一览无遗了,想不被人看出来很难。冰龙闻言一抬头,无力地答复一声“嗯”。
“那个,这,这不也多亏有您提供的术,曲奇的治疗才这么顺利的啊,所,所以......”
“我知道,谢谢你。”冰龙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重重地低下头,扶额叹气。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那么短的时间里发动的转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无伤逃脱。实际上,除了曲奇之外,他还担心着没被他转移过来的其他人。
“我留下照顾曲奇吧。”nxn说罢便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挂在架上。
冰龙长叹,遂拍拍nxn的肩头后和魅魔一起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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